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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猜过语文老师马远的出的一个谜语:“花甲重开外加三七岁月;古稀双庆又多一个春秋”。我回答七十三岁。当时理解是,过了七十岁,庆祝了两次,然后再一个春秋,不正好73吗?

可惜,造化弄人,我答措了。正确的答案是,141岁。当时只是怀疑,有那么能活的人吗?不是一回头,看到的那个在水里泡着的吧?这个问题一直存在脑子里,不喜欢问问题,老师也不知道得很深,直到有百度。明白是乾隆千叟宴的一个老头,真是141岁。如果按照我的答案算,老头的孙子都要比他大了,这在伦理上说不通,生出来的东西,总不能扔到粪坑里。就是这个逻辑,语文老师愤怒地说我答的不对。因为关乎到老叟后代的数十口人名。我的答案,等于是把人批倒了,再踏上一万只脚,不让老头的四世同堂翻身。恶莫大焉。

我仍然存疑,总之说死了都不信。除非那个141岁的老头现身说法,站在我面前。然而,这样又与唯物主义不符,鬼怎么会站在你面前,越想越糊涂。有时候,现实的考虑,却总和现实相悖。你认为人活70多岁,真的就古来稀了,至于141岁的,尚能饭,且热衷参加社会活动(千叟宴),在几百个老头里现身说法。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如今出来个120的,都能上吉尼斯。为什么乾隆时候的老头,没被吉尼斯收录,真的有待研究。

说到数字,最近有种危机感。随便浏览了几本书,有芮成钢的《三十而立》,文笔一般,以和世界名人的访谈录主打,看来会英语真的占了大便宜。另一本是老书,白岩松的《痛并快乐着》,总觉得老白说痛,有些做作,有时候,没那么痛,偏要装出有很痛。有时候不是自己的痛,偏要安在自己身上,悲天悯人一番。有历史的人,心怀天下,为过去的人和未来的人忧虑,没有历史的人,也只能空为古人担忧。大可不必。但是,白的文笔明显强于芮的,看他节目时,那种深思熟虑式的严肃,也颇受人尊敬。

还有一本是李宗陶的《思虑中国》,36位当代知识界的访谈录。对于记者来说,这的确是本好书。很多可能十年以后就会作古的大名人,他都采访到了,且对话精深。这可能是她这一代人访谈的绝响了吧。再往后,八零后九零后成为记者,并且对于文化极端关注的人走上舞台的时候,再想采访他们,即使到温莎墓园也见不到了。

还是年龄的问题。很多人都在说中国的文化危机,青黄不接。真是个巨大的问题。我们这一代,都近乎于我这个层次的,我都为自己担忧了。王元化去了,季羡林去了……,不管是不是骑着鹤走的,留下的都是后人难以弥补的缺憾和留白。即使后人有历史的眼光,也没有历史的担当。兼具天分与努力的大家,如同野生的大熊猫一样。现实中,即使哪天出来一个专家,也必然是人工授精、近亲繁殖的,只是稻粱谋之一分子,缺乏那种大的担当,只是从社会走向象牙塔的一个分子罢了。

黄仁宇先生在《中国大历史》中提到了一个数目字管理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利用国际通用的会计法则来管理国家经济。说白了,也就是市场经济通行的法则。仍然是一个大问题,大到不知该如何说起。

总之,不管是经济还是文化,都是时代发展难以回避的问题。古云,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小康达到了,自然要生发更深一层的文化追求。至于经济,更是关乎衣食住行,大到国家制度,都由它来决定。

更为个人的问题也有,对于一个人,该如何管理自己。西方流行career planning,在中国往往这个课题是家长来做的,本人充其量是个助教,提出一点并不太起作用的末微建议。所以,管理自己在中国来说,还是问题多多。

年龄与数字,于我来说,甚为敏感。我题中所说的年方二八,当然不是指160岁,也不是戏曲与话本小说里的那个年方二八(事实上是十六岁)。注释上说,十六岁之于古代,是少女出嫁和谈情说爱的好年龄。如今时代在变迁,这个年龄则成了危机的边缘,介乎于未成年与成年之间。如果你不幸和一个小于二八十六的人好上了,判你个十年八载也有可能。

所以,我不猜谜,二八就是二十八,够直白,够坦率。一个焦虑的年龄。失眠,健忘,胃好难受,吃嘛嘛不香。

到这里,我承认,我的题目有些标题党。但是和三联生活周刊相比,我觉得已经够通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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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军

张兴军

81篇文章 11年前更新

生于乡村泊于京 年至三十未可名 我类皆称蜗居者 客卧他乡遍呼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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