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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年春晚,最大的惊喜莫过于五十四岁的杨丽萍。在娱乐的快餐时代,一幕《雀之恋》在网络流行与语言杂烩的闹剧中脱颖而出,使亿万观众重新审视这个已经五十四岁的女人。望着舞台上的杨丽萍,时光蒙太奇般转换。二十六年前,她用同样绝美的《雀之灵》征服了评委和观众,惊鸿一瞥,如今旋而复来,廿载岁月,竟然没给这个女子留下任何矫揉的痕迹。

有人问杨丽萍,时隔多年再跳孔雀,会有什么不同?她答:“人格越来越完善,感情越来越真诚”。

其实,为外界不知的是,春晚剧组最初想让杨丽萍跳凤凰与龙年映衬,被拒。也曾建议将她的舞蹈穿插在杂烩的歌舞之中,仍被拒。完善的人格和感情的真挚,以不妥协的形式给观众呈现着难以替代的心灵震撼。如果岁月可以让女人美丽,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女人。

时光回溯到一百多年前的一天,黎明未致的绍兴街头显得寂静而悲怆,一个叫秋瑾的女人,在那一天离开了。她的名字后来被写在历史课本上,以“革命先烈”的名义。

留日之前,秋瑾已有家庭,丈夫出钱送她赴日留学。视野开阔了的秋瑾,意识并体会到了中国传统社会女性所受压抑的同时,也催生了其意识的觉醒。回国后,面对思想上分道扬镳的丈夫,她提出离婚。没人能体会思想纯粹、意识独立的秋瑾离开这个世界时的心情,后人只知道她在被逼迫写出“同谋者”的名字时,留下了那句“秋风秋雨秋煞人”。看她的照片时,会诧异地追问,“她怎么那么美!”

周国平曾说:“一个真正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魅力不但能征服男人,而且也能征服女人,因为她身上既有性的魅力,又有人的魅力。”秋瑾用近乎极致的悲壮,诠释了传统社会下一个具有完美性格的女子的抉择,离婚,革命,抑或赴死,她在自我的轨迹中求得了一种永恒的存在。

200多年前的英国小镇,一个叫简·奥斯汀(Jane Austen)的女孩儿还处在对未来的迷惘之中,不曾想到某天自己竟会被誉为“可与莎士比亚平起平坐”的女作家。电影《成为简·奥斯汀》(《Becoming Jane》)讲述的正是这个传奇女人的故事,关于勇气,也关于爱情。

简终生未嫁,靠着自己的笔养活了自己,这在当时的英国几近不可能。简是桀骜不驯的,如果说拒绝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贵族是容易做到的,那么她再一次拒绝和自己爱的人私奔,则需要何等的胸怀!当她无意中看见爱人衣兜里的信,那封被告诫如果私奔将会对爱人的前途及家人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的信,她独自离开了。

多年后,简在宴会上偶遇曾深爱的男人,两人相视沉默,淡淡一笑作别。在二十几岁的年纪,一个女人跳出了狭隘、占有式的爱,领会出爱是给予,是不让所爱的人为难与痛苦。除了美,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汇来赞美她。

探寻美的范畴,最易坠入虚无式的探索,我无意在几个属于不同时空的女子之间生拉硬拽,即使是艺术家和诗人这样最具审美感受力的人,也未曾冥想如何去给美下个定义.对于现代女人来说,漂亮容易美却难,“化妆有助气色,无助气质”的结论也早被作家三毛言中。但秋瑾的独立与悲情式的抉择,杨丽萍的执着与坚守,和简奥斯汀的以舍为得,让她们脱颖而出。在美的词典中,正是这样一个个生动的个案,充实着记忆与现实的世界。

每个女人都不一样,有些皱纹磨砺成了对岁月无常的菲薄与抱怨,而另一些,则随时光固结成岩,砺化为对世事的洞明与清醒。

有位美国女诗人,还写过一首叫做《为美而死》的诗:

我为美而死,但是还未在我的墓里安息/

又有个为真理而死的人/来躺在我的隔壁/

他悄悄的问我为何而死?

为了美。我说

这位女诗人的名字叫艾米丽·迪金森(Emily Dickinson),此生只留下了一张照片,相貌平凡。但是,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流露出一种诱人的沉静。她的目光,望向的是另一个世界,内心之内、尘世之外,一如她的诗歌。

现实中,也许没有迪金森“为美而死”的悲壮,那何不为美而生,撇开利超越义,做个美丽女人,度个审美人生。

 注:友人吴春晖之文,看后有感,遂转。学美学的,就是不一般地敏感,正好,“女人节”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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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军

张兴军

81篇文章 11年前更新

生于乡村泊于京 年至三十未可名 我类皆称蜗居者 客卧他乡遍呼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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